三国之主都能用人,但只有曹操思想着把另外两主用起来。孙权作为后生,对曹操的用人,佩服得五体投地,他说:“至于御将,古之少有,比之于操,万不及也”(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注》),对他来说,保江东是大局,不可能产生如何用曹操的念头。刘备是曹操的同辈,在曹操设法团结他时,他想的只是如何钻曹操的空子,捣曹操的鬼,也没有敢用曹操的奢望。一般来说,在同样的客观条件下,用人的气度与取得的业绩是成正比的。天下三分,曹操得二,刘备和孙权各偏安一隅,绝非偶然。
任天下之智力,争天下之归心,最值称道的,还是曹操正确对待反对自己的人,善于将对自己不利的人心,凝聚为对己有利的力量。曹操起兵时,只有本家庭的几个兄弟和侄子作骨干,七拼八凑,不足四千兵马。他想任刘备未获成功,但在任其他优秀人才上却收到了奇效,这样就使他在短短的几年内,造就了“谋士如云,战将如林”的庞大队伍。荀彧和郭嘉,是三国时大名鼎鼎的智囊人物,都曾是袁绍的幕僚,“彧度绍终不能成大业,”率先弃袁投曹,曹操得荀彧,高兴地称他是“吾子房也。”(《三国志·荀彧传》)郭嘉看透了袁绍“未知用人之机,”也跑到曹操营垒,曹操喜而赞之:“真吾主也”(《三国志·郭嘉传》)。官渡大战时,沮授、田丰、许攸都是袁绍的重要谋士,张郃、高览都是袁绍的大将,除田丰被袁绍忌杀外,都临阵投降了曹操。
“建安七子”之一陈琳,原为袁绍记事,替袁绍写文章,将曹操挖苦得骇然汗流。曹操抓住他后,惜他文采出众,只教训了几句,仍任他做了管文书的官。曹操对待投降过来的人,一不忌前嫌,二不试试看,与自己原班人一视同仁,量才放手而用,得益甚大。即使对那些降而复变或叛己投敌又被捉到的人,也千方百计再争取过来。宛城战前,张绣投归了曹操,因曹操要娶他的婶母,张绣一怒之下打了曹操措手不及,把曹操的爱子曹昂、心腹战将典韦等,都杀死了。在一般人看来,曹操记张绣之仇该记一辈子。可是曹操不这样。他在官渡与袁绍打仗时,不由地想起张绣是如何厉害来,很想把他弄到身边以对付袁绍,于是派人游说招纳。曹操见了张绣,乐不自禁,好象根本没有前事,不但封他作了杨武将军,后还与他结为儿女亲家。官渡战中,张绣果然为曹操立了大功。魏种原是曹操的故旧好友,衮州战役曹操败绩,投敌叛曹的人很多,曹操说:“唯魏种不弃孤也”。没想到,魏种也逃叛而去,这真是大伤了曹操的脸面。不久,将魏种捉到,有人说,把他杀了算了。曹操思量再三,“唯其才也”,还是“释其缚而用之”(《三国志·武帝纪》)。如此对待魏种,感召了其他叛逃的人,纷纷自动返回。官渡胜利后,下属搜集到本营中一些人给袁绍写的欲降信,问曹操如何处理。曹操连看都不看,把信都烧了,便说:在大战时我自己还有丧失信心的时候呢,更不用说别人了。“公收绍书中,得许下及军中人书,皆焚之。”“公云:当绍之强,孤犹不能自保,而况众人乎!”(《三国志·武帝纪及引魏氏春秋》)曹操这一把火,不知将多少人对曹操动摇的心,烧炼为对他的忠诚。对曹操和袁绍都很了解的杨阜,称曹操“能用度外之人”,(《三国志·杨阜传》)真是一点不假。
领导就是用人,用人要有气度。只有“大肚能容,容天下难容之士”,才能大业能成,成常人难成之举。我们要实现的是四化伟业,我们要调动的是各个方面各类人才的积极性。身为现代领导者,实应比曹操的用人气度更恢宏才是。